小鹿的心

相隔这么久, 关系似疏亦似近。
她以为他会忘了, 忘了他们曾经的。
他依然记得她饮食的嗜好。

不晓得是否多心, 他故意选择了一家有尽她爱吃的餐馆。
或许环境也在于他考虑范围之内, 安静且幽雅。
那里很舒适, 是一个适合谈天的地方。
那里也符合衬托她七十巴仙公主的个性及品味。
高雅, 傲慢, 独特, 简单, 吸引。。
那里还包含了她最爱吃的。
咸烘焙, 甜焗烤, 意大利餐食, 法式甜点。。

她自然地找了位子然后坐下。
他很直接地拿来餐具, 纸巾连水都各递上一杯。
他像服务员般很贴心地服务着, 把这些一一排好在桌面上。
看着桌面摆满了他递上的面包和蛋糕。
本想提手夹一块她点的果仁丹麦脆皮饼但他二话不说把整盘的面包往自己方向拉。
手接着忙着把它们各切一半。
这动作是分享也是只有在回忆中曾有过的。

不知是否称得上愉快地边吃边聊, 他还会嘻皮笑脸地抢先吃了她点的维也纳李子蛋糕。
他依着她一句想吃果仁就点了她爱吃的提拉米苏并铺满果仁的。
心里呵了一下他的留神。
原来好像心不在焉但也有在听。
看着他的笑容不敢再多望几眼。
只怕按耐不住耐性而冲动起来说了伤人伤己的话。
闹着玩似地拿起账单看, 只提醒他收银员漏了一个汤。
他就静静地起身, 只问了桌子的编号笑笑然后离开。
接着回来手中就多了张账单, 上面写着她爱喝的蘑菇汤。
她心里不知怎么形容。
感动? 不是。
温暖? 不是。
心软? 不是。
好像没感觉又好像有点惊讶。

第一次, 
自从他当上老板后第一次这么不从容, 
这么安静,
这么专心与她一起用餐。
望着他, 毫不忌偎地喝着她喝过的汤, 吃着她吃过的糕点。
这样好吗?
对他, 
有些什么好像该开口问明白但问了又如何?
对她,
有些什么好像没有感觉但怎么忐忑不定?
重复强调淡定, 保持近完美, 不准闹, 不准哭, 大方, 得体, 放松聊天。。
坚持静。心静。

他的眼神依然专注,
他的温柔依然保持,
他的绅士依然存在,
他的关心依然。。。还有吗?
当谈到没追寻她的消息,
他说得出她不经意脸书上的消息。。
当谈到没把朋友放在心上,
他假懊恼地轻轻地捶了她的头。。
当谈到没良心遗忘她, 
单凭她的一句想喝咖啡,
他接着就带她去她忠情的咖啡馆。。
甚至想搔痒。。。

这些,
是否是她生日时想送的蛋糕?
是否是他亏欠她聊天的机会?
是否是他告别时的聚餐空间?
他不像是会做多余事的人。。

夜越深,
思绪越浓。。
不管怎么强忍,
最终,
枕头也湿了。。。
湿了。。。